“你也看见了吗?骗骗花身上缠绕着黑气。”荧捡起花蜜观察道。

派蒙看着花蜜的色泽,道:“居然连花蜜的颜色都与平时不同。”

无名突然回想起,从前玩游戏做魈的传说任务时,有几个丘丘人与这种情况类似。它们被魈的业障感染,变得狂躁强大……

难道这附近的异常,与魈的业障有关。可是黛特老板是看见过棋行士在附近活动的,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我们去别处看看。”

这股气息越发强烈,无名甚至能辨别不同地方气息的疏密。她顺着归离原的方向往里走,试图寻找着气息中心。

“无名,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是。”无名看着远处的一片旷野道,零星的几簇杂草顽石散乱其上。

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

无名微微蜷缩着手指,关节处发出细微的响声。她知道,是这股气息所致。

她蹲坐在地上,仔细观察着气息中心。归离原上有许多虫蚁,都沾染上这股怪气。但就算已经被这气息同化,却仍旧绕着气息中心走。

这到底是多可怕的东西。

“荧,派蒙,你们来看!”无名转身,正要向二人诉说这个景象,却发现哪里还有人影。

人去哪了?她蹲下不过半分钟,周围没有任何遮挡物,两个大活人怎会凭空消失?

无名正要去找,却一阵天旋地转,四周景物如破碎之镜簌簌掉落。一片黑暗混沌之中,她的眼皮好似被胶质粘住,无法睁开。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耳边响起细微的嘶吼声,有沙哑,有尖锐,有低微,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放过我,放过我……”

“这么小的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你不得好死!”

“别杀我……”

老人,女人,孩童,各种怨载之声汇聚,凝成一道凄厉的鬼魅之音。这声响顺着耳朵钻进无名的脑海,化作模糊的画面,鲜血淋漓,残破不堪,所见之处,尽是杀戮之相。

无名惊惧于脑中之景,不愿再看,却已无眼可闭,无处而逃。

漂杵的血河化为实体,零碎的残尸逐渐清晰,腐朽的气息缠绕鼻尖。脚下趟着黏腻的液体,无名不敢去想那是什么东西,只是抬头看向远方褐色的天空。

她撞到一个人。

这人手拄长.枪坐在横尸之中,一片鲜红之地,他绿色的毛发格外显眼。

隔着可怖面具的声音令人听不真切,却充斥着无尽疲惫。

“你不怕我。”

无名说不出话,冰凉的长.枪被塞进她的手掌。

“那么,杀了我。”

哀戚是压抑不住的,尽管他看起来十分熟练,这份悲伤终究殃及无名,在她心中翻涌。如果哀疚只能因生命消逝而消散,那是否要选择苟延残喘?

行动代替她做出决定。

利刃没入他胸膛那一刻,面具化为粉末,一张少年的面孔似无暇白玉。

嘴角的弧度让无名知道,她选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