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步一边说“那就好”,一边拧眉沉思自己到底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原理是什么。
诸伏景光抬眼打量他几秒,问道:“你的头发就打算留下去了么?”
眼前青年的黑发经过半年多的放纵之后,发尾已经落到颈窝里,额发也长到足以遮住高挺鼻梁,若是不加打理,随意垂落的模样十足阴郁。好在如今没有再蓄须,否则便太过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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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随手把头发拨到脸侧,“嗯”了一声:“毕竟在这里,换换形象吧,我不想走在路上被以前认识的人一眼叫出名字。你不是也留了胡茬么。”
“这不一样……我只是觉得这样或许会让我看起来更成熟一点。”男人闻言下意识摸了摸下巴,感受到微微刺痒的手感,“零倒是一点没变呢。”
影山步忽然想起什么:“我之前有工作去长野还遇到你哥了,他说你跟他提起过我?总之他在我走的时候邀请我们不忙的话回去玩。”
诸伏景光许久没有与熟人联络,头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诸伏高明的消息,不由笑道:“他竟然认得出你,我只是给他写的信里提过一次。”
没想到对面的青年抬头瞟他一眼,突然道:“你哥留胡子的原因可能跟你一样,他大学的时候看起来脸很嫩。”
诸伏景光大笑起来:“是,我记得他大四开学的时候还被当成新生招揽,后来终于在毕业之前蓄出胡子,这才没有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我当时觉得还挺酷,现在想想有点可惜。”
影山步听了只觉得对方一肚子坏水:“可惜在哪?”
“我哥那样不紧不慢的沉稳性格如果配上一张青涩白嫩的脸,可能会很有意思。”
拥有相似凤眼的男人狡黠地眨了眨眼,却不料好友毫不客气地回答道:
“你也是啊,景光。”
“……原来之前的我在你心里是这样吗。”诸伏景光没料到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喃喃道。
两人相视嗤嗤地笑起来。
吃完饭之后,诸伏景光先告辞了。影山步也没留他,因为他们本来接触太多也不好……虽然在留宿一晚之后说这些好像十分苍白。
诸伏景光离开却不是因为任务。他去外边转了几圈,似乎只是没有特定目的地的散心,习惯性地把可能存在的跟踪都甩开之后,绕到了安全屋。
降谷零已经在里边等候。
见幼驯染进来,金发的男人先随和地打了声招呼:“哟,景光。”
然后才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诸伏景光已经在心里措辞很久了,坐到沙发对面,沉吟片刻后开口道:“我昨天晚上去找步了。”
降谷零眉心微微一蹙:昨晚影山步从任务中刚回来,他是知道的,但景光去找步又是为什么?
“……然后我在那里借住了一晚。”男人的蓝眼抬起,定定地看过来,“你知道的,我在看管步的任务结束之后就很难睡好,但昨晚没有再做噩梦。”
降谷零闻言松了口气,这情况比他想象得要简单许多,于是宽慰道:“时间会慢慢冲淡当时留下的阴影。如果你再做噩梦,可以分享给我,或者写日记记录下来。”
这是常规的自我心理治疗的手段。诸伏景光听到这样的答复,却忽然心里产生了一点疲倦与明悟。
在对方心里,一切事情都清清楚楚地分为两面,该被作为目标的,和可以完全忽视的,而这点是能够使得对方一心一意地聚焦于目的,与生俱来的优秀本能。
当这件事诉诸于口时,便只有简单清晰的逻辑链:诸伏景光担心好友,因此时常后怕。
零不能真正理解他的……想法。那些犹如幽深水底肆意生长的柔软水草一样,阴暗又没有头绪的情绪。
但对方说得也没有错,时间可以抚平一切,所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景光,所以你做了什么噩梦?”
诸伏景光抬起脸,蓝色眼眸晴朗无云,凤眼温和地微微弯了一下:“很可惜,醒来之后就全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