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芩知猛地转身,对上秦岁晏的视线,忍不住凄然叫了声:“陛下!”

秦岁晏瞳孔微缩,目光慢慢从他脸上转向外面的浅碧青空,极轻地问:“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芩知望着他年轻憔悴的面容,和那一头浸在月光里泛着淡银色泽的头发,眼眶不禁濡湿。

他喉间仿佛哽着一块鱼刺,吐不出来又去除不了。

“娘娘说,她回家了。”

秦岁晏仿佛愣住一般,静静将视线移回到芩知身上,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重复了一遍,“回家了?”

那双眼睛空洞漠然,像冰棱一般锐利刺骨,叫人不敢对视。

芩知低下头去,狠下心点点头。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极低极幽微的轻笑。

仿佛自嘲一般。

片刻后,芩知便看到秦岁晏猛地俯下身去,吐出一大口鲜血,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血沫溅在褴褛的盔甲上,很快便和之前的血污混在一起,无法分辨。

芩知连忙扶住他,含了热泪道:“陛下,或许······或许是臣看错了,当时娘娘已经说不出话来,一定是臣看错了她要说的话!娘娘临去前还曾召见过令云大师和两位质子!”

也不知秦岁晏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秦岁晏只是定定地看向空中那轮明月。

过了一会儿,秦岁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扶着他的芩知猛地推开,自己歪歪斜斜地摇晃了一阵,最终站稳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