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不禁会怀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
可若是贸然将皇后的消息传到阵前,万一影响到皇帝,影响到千钧一发的战事,受苦的更多是将士和边关平民。
这十多天来,芩知反复纠结,今日木岫终于离了京,他实实在在地觉得轻松了不少。
也许,就像身后那太平盛世一般,少了一个人,便如石子投湖,虽有涟漪,但白驹过隙,终究复归于平静。
芩知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被旁边人的话惊醒。
“端王爷,今日进宫,也还是去翊寿堂吗?”
芩知抬眼,有些含糊地点了点头道:“嗯······顺道去走走。”
这些日子,他改了城中的一些防御调令,将原来守宫门的人纳入五城兵马司中,调入后勤,又暂时设了个新的城防营,专门戌守宫门。
每个进出宫门的人,都要接受盘查,若有不对劲,宫门处的守卫也能即可处置,事后上报。
问他话的是个年轻人,看样子是那批新从城防营接了任务守宫门的新兵,虽然脸庞看起来还有些稚嫩,但办事却一丝不苟。
左侧的门刚刚打开,芩知听到身后的长街上突然喧闹起来。
起先他没有在意,仍往左侧门前走了几步,那喧闹声的声源尽头却像是会移动一般,向他这边奔来。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其中似乎还夹杂着马儿嘶鸣、铁蹄顿地的声响。
芩知疑惑地回头去看。
视线尽头,平佑大道上,竟有人当街纵马,飞速地朝他锁在的宫门处跃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