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院正确实是跟着秦岁晏出了宫,但他并没有回太医院,而是转眼就又跟着秦岁晏到了勤胥殿。

进殿以后,陈院正不需人催,自己将诊脉半天所得的信息一股脑报与秦岁晏听。

“娘娘一贯有气血虚弱的毛病,此番似乎又添了些阳气浮越的浮脉之状。

“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急需细致调养,不可忧思过劳,此外,娘娘时有发热恐自己未能察觉,这也是中气亏乏不能内守的缘故。

“待腿伤和膝伤养好,再服用微臣开的药,想来过了八月便能大好。”

秦岁晏原本正随手翻着一本折子,听了这些,只问了一句:“皇后她,是否有身孕。”

此问令陈院正也有些摸不清头脑,不知秦岁晏这意思到底是想听到哪种答案。

因召见他的时间是在半夜,有些微妙,他左思右想生怕说错了话,无意间戳破了帝后之间的龃龉,到时候两处获罪。

但又不敢不据实说明,毕竟欺君是要满门抄斩的。

反复权衡后,陈院正跪下道:“娘娘身子虚弱,不易有孕,待调理一番,当不是难事。”

秦岁晏听闻,便将太医晾在了一旁,自己在书房伏案良久。

等到了白天,他又照常去上朝议政,下朝后依旧留了些重臣和将领,谈到半宿方才散去。

陈院正再见到秦岁晏时,已经不如昨夜那么平和了。

白天秦岁晏不在时,有人给他拿了几丸药来,让他辨认研究。

然而那药性味极其古怪,似乎不是中原所有的药材制成。

假若是其他地方口口相传的偏方,没有在书典中记载过,他也是有力无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