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想,他自己的母亲早逝,本就缺少舅家扶持,不和膝下只有一女的皇后打好关系,竟反而在此时对抚远伯落井下石出言相讥,真是愚不可及。

再看看另外两个拢着手看好戏的儿子,全然未察这是个拉拢人心的好机会,皇帝一时之间,竟生出心灰意冷之意。

也罢。

只能多费些心力,给这些蠢货铺路。

若是他再有个儿子······

“秦卿,你与林屿素来熟识,”皇帝将目光投向秦岁晏,道:“你说说看,此事该作何解。”

抚远伯闻言,也把希望寄托在秦岁晏身上,自家儿子不在,叫他辩驳都没有底气,如今儿子的好友在,他们年轻人说气话来自然方便,只要秦岁晏否认他儿子同陆蔓有关系,那此事便有转圜余地。

他眼巴巴地盯着秦岁晏,见那个目不斜视的端方君子缓缓道:“臣不知此事。前几日至今,臣一直在为重要之事奔波。”

皇帝一愣,而后顺着他的意思问道:“是何重要之事?”

秦岁晏沉默了片刻,随后道:“陆太师和陆大将军入狱,陆府嫡小姐求到臣这里,臣为她递信给了太上皇。”

皇帝原本正轻轻地拍着扶手,听到这儿猛地一顿,顺手抄起手边的茶盏,想要扔出去——但是眼神落到秦岁晏端挺如青松的身影上时,又猛地握紧茶盏,将力悉数压了上去。

“好,好。”皇帝冷笑着,他真是没想到,原来上次那个局,害得林家未得提拔,宴上被太上皇敲打的众臣再不敢站队于自己,竟有他视为心腹的秦岁晏暗中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