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手摸他头发:“你还是短头发好看。不过留长也有留长的韵味,像……”

“像什么?”

“像睡工地的流浪汉。”

“嗯,我确实睡过工地。”

“哟,那砖没白搬,好歹把力道练出来了。”

“以前不搬砖,你也有受不了的时候。”

水雾笼着一对小鸳鸯,黏黏糊糊,说出来的话不依不饶,糊耳朵。

末伏过后,温度稍稍降了一些,早起的时候得穿件薄外套了。

在LP工作两个来月,周绾梨也结识了几个能聊的同事,热饭或者茶水间接个水的时候,碰着了也少不得带薪闲扯。

某日里说起林嘉的八卦,说那位梁总追了她好些年,后来结婚了也殷勤备至,经常接送上下班,这才跟前助理有了首尾。本来不想离婚的,但还是没能扛住“老来得子”的诱惑,忍痛跟林嘉分了。

对此,有同事戏谑说:“男人都管不住下半身。”

把个体的劣行放大为群体共性,周绾梨和朱晨晨都感叹不已:“是啊,年纪轻轻就爱尿床,真挺可惜的。”

聊完各自回岗位忙活,周绾梨最近手头接的工作,是一个名叫金荷奖的,室内设计界的颁奖典礼。

发起人是虹城本地几个装饰协会,都与林嘉有交情,让LP担了个协办品牌的名头。

出钱自然也要出人,比如帮着弄弄布场签到之类的后勤事务。

颁奖当天,因为扎堆到场的人多,周绾梨还去充了下签到礼仪。

一辆罗伦士停稳,电动门打开,下来踩到红毯的男女都认得,是季鹏和任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