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她浑身发抖的样子,上下牙磕在一起,脸都哭肿了。

从此再没见过她那么伤心的时候,即使他们分手,她也连滴眼泪都没掉过。没脸没皮的只有他,红了眼眶低声下气不答应分手的,也只有他。

如果感情里有角色阶级,他一定是底层的那个。而她则是他们当中的领袖,掌管着他的情绪,指点着一切的互动。

“叩叩叩。”

敲门声把人从回忆里拖出来,许鹤同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是任姗。

“我回来了。”任姗往里走,径直到了露台:“工地正好跟西城离得近,我顺道去看了趟伯父。”

许鹤同收起烟,跟她交流了几句工地的项目,而对于后面那句,则只字不提。

任姗在他对向坐下来,笑笑说:“最近新接触了一个橱柜品牌,板材和价格上都比LP有优势,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许鹤同靠在椅背,屈起的食指滑过鼻尖,没有接她的试探。

任姗拿不准他的态度,收了收眼,腕表折射出的光让她心念交驰:“刚刚在夷光里,我碰到梨子了。”

这么句话,才又让许鹤同看来一眼。

任姗迎着那道视线微微一笑:“挺巧的,她在给LP林总当助理。”

许鹤同终于动了。他坐姿不再松散,神情也严谨些:“我听说木守的梁总,约过你几回?”

“对,有这事。”任姗目光晃了晃,但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