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召了叶祁进宫商讨西巡一事,他回府时一家人正备好了午膳。
“将军不过入了一趟宫,怎么连饭也吃不下了?”
林氏看着眼前之人,那双筷拿起又放下,拿起又放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圣上即将启程去蜀地西巡,派了衎儿和子晟带兵随行。”叶祁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可他又点名道姓,让这丫头也一同前往。”
椿棠明白对方口中的“丫头”指自己,没顺过气,被饭食呛了去。一时间,座中几人的视线均投向于她。
“圣上可有说明其中原因?”林氏倒不似其余人那般震惊。
“说是多年未见,也好借此机会,让訚訚外出游历游历。”相识多年,叶祁显然是不吃对方这套说辞,“他那老顽童说的话,我岂能信?”
“阿父,如此也好,訚訚若整日闷在府上也属实无趣。”叶衎倒是欣然接受,“此行有我和子晟,您和阿母只管放心。”
椿棠心里咯噔一下,不放心,这怎么能放心呢。原本对此行有些盼头,可同行之人还有凌不疑,她登时有了些打退堂鼓的念头。
“其实我这几日时不时犯点头疼的毛病。”她说着,装模作样地抚上自己的前额,“恐怕会耽误圣上行程。”
“如此便更应该走一趟了,听闻蜀地名医甚多,正好可以看看你这顽疾。”
“阿兄莫不是忘了我自己也算半个医者?”
“俗话说得好,医者不自医。阿兄自是知道你这些年总是跑医馆,看医书,这样一来你也可以多学习学习不是。”
“......”
她不知叶衎是真瞧不出自己不情愿,还是假装不知,好好地一顿午膳,最后成了俩兄妹的争讨局,还是林氏出来打了圆场。
“圣上的话岂有轻易收回的道理?也难为他还记得你这么个小女娘,你平日最识大体,今天这是怎么了?”林氏不放心还是叮嘱,“这几日便好好收拾,随时准备启程。”
前几日少商还同自己说,她的三叔父要去骅县就任,她也一同随行。本想同她道个别,没想如今自己也在路上。
说是陪同出行,其实椿棠这一路上根本连叶衎都没瞧见几眼,更别说凌不疑和圣上了,那是根本没机会见着,她不免觉得圣上提出带上她一道的说法不过是个玩笑。不过如此也好,顺了她的心意。
驻跸别院里的生活与她在叶府时也没什么不同,甚至少了半夏这么个能说话的人,不过能跟着宫中的医士长些学识,也是求之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