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像地铁的运转需要电能一样,城市的运转当然也需要燃料。
正在燃烧着的,是一个又一个普普通通的“洛小增”的青春与努力。
“叮,平凡里到了,请需要下车的乘客从右侧车门下车!”
洛小增艰难地从人肉罐头中把自己挤出来,扯了扯已经歪七扭八的格子衬衫,低着被厚重的眼镜片挡住半张脸的头,一步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啊,说错了,应该是每个月2000元的一间四室户的五分之一。
因为它被隔断成了五室户,不幸的是洛小增就住在那个隔断间里。
回到房间里,洗完澡穿好睡衣躺在床上,洛小增拿起手机,在备注为“妈妈”的联系人聊天框中打出一行字,又逐字删掉。
再迟疑地打了几个字,又火速清空。
苦涩的情绪就像黄连堵在喉咙里,吐不出去,咽不下去。
“呀,这个人好可怜呀!”
“是呀好可怜呀!”
“可怜呀!!!”
正在他想着什么出神时,一阵毫不避讳的“窃窃私语”突然响起。
洛小增吓得手一抖,手机一下子飞了出去。
那“窃窃私语”还在继续。
“啊呀,帮帮他吧。”
“帮帮他吧!!”
“帮!!!”
议论声更大声了,带着一种同情和激动的语气。
洛小增紧张地抓紧了被子:“谁!谁在说话!?”
我幻听了吗?还是隔壁电视的声音太大了?
但这明显不太像是电视的声音,反而似乎是谁正凑在他的耳边大声“密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