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朵紫阳花

“很不巧,小惠被悟带走做特训去了。”

“居然叫惠吗?这肯定不是甚尔君取的名字。”直哉摸了摸下巴,很快又像听到什么绝佳的笑话一直捧腹大笑起来,“拥有无下限的悟君和拥有十种影法术的惠君,他们身体里刻有着能够杀死对方的术式,现在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还是教导者与被教导者的关系吗?这简直太好笑了!”

他笑得很夸张,甚至都笑出眼泪来了。

直哉饱含恶意与期待,甚至越说越兴奋:“要是甚尔君、惠君和悟君对上,场面一定会非常好看吧!简直不能让人更期待了啊!”

芙里尔不理会他,仍然微微笑着:“小惠和悟今天都不在,禅院直哉君还是请回吧。”

“是逐客吗?是逐客啊,魔女。怎么,觉得和悟君是恋人关系,就能够用这种随意的态度对待御三家的人吗?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个女人而已,什么规矩都不懂——我和甚尔君才是能够和悟君站上同等高度的人。区区魔女,一个非术师,甚至只是个女人——你以为悟君会永远爱你、记住你吗?”

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

芙里尔的表情终于变了。

魔力在零点零零零零一秒内被撬动,就算是投射咒法这类按照一秒二十四次的频率做动作、而且随着术式不断叠加、速度也会越来越快的术式,也没办法从镇静之火里逃脱。

直哉被定在原地,瞪大双眼。

这也大概是他觉醒了投射咒法以来,速度最慢的时候了吧。

芙里尔仰着脸看他,一双淡金色的竖瞳里全是冷漠:“我很讨厌你,禅院直哉,希望我们不会再见。”

芙里尔打电话给了禅院甚尔:“禅院家的人今天来过了。”

“我还以为去年就应该找上门来了。”

“……这就是禅院君把小惠送到我这里来的原因?”

“原来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魔女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吗?”

“禅院君不想让小惠回禅院家吗?”

禅院甚尔突然问:“来的人的是谁?”

芙里尔抿了抿唇:“一个说话很讨厌的人。”

“哈?”

“禅院君又要来‘我不记男人名字’这一套吗?还是准备说‘我和禅院家的人不熟’这种话来敷衍我?”

“啊,被你猜到了。”甚尔懒洋洋地说,“不过,选择回禅院家还是去你那里,是惠自己做的决定。”

“好歹给我负起做父亲的责任来吧——什么?”

甚尔重复道:“我给了他两条路,但惠选择了去你那里。”

芙里尔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我不明白,禅院君。”

甚尔不甚在意:“青春期的小孩,不用理解。”

2018年4月禅院惠作为五条家系入学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听说禅院家气得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