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
禅院甚尔是在买菜过程中遇见那位不认识的诅咒师的。
一只手提着买的鸡蛋、牛肉和蔬菜水果,另一只手则抱着走路走累了的小惠。
在对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禅院甚尔不由得发出了颇具成年人意味的一声“啧”。
“你是诅咒师。”禅院甚尔说,“不用告诉我名字,我不记男人的名字。”
对方留着利落的妹妹头,白发上带着如墨晕开一样的红色。
虽然身披袈裟,但脸上挂着禅院甚尔最厌烦的表情。
那种自以为是、带着恶意的的笑容。
顺带一提,最近一次出现这种糟心的感觉还是在面对他的邻居,那位魔女。
不过魔女脸上更多的是严肃和郑重,所以还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对方笑了一下,还是报上了姓名:“自我介绍一下,禅院先生,我是里梅。”
禅院甚尔厌烦地问:“来杀我的?”
名叫里梅的诅咒师仍然笑着:“不,我是来和禅院先生做交易的。”
“哦,我没兴趣。”
“和禅院太太有关。”
“……那你快说。”
“说起来,禅院先生知道反转术式吗?”
“然后?”
“交易的内容很简单,禅院太太,或许是你的儿子,可能会遇到需要反转术式的情况。别误会,我是来帮忙的,只是相对的,我也想要你帮我一个小忙。”
“证明一下?你的反转术式。”
“等到禅院先生有需要的时候,我会上门找你的。我们很有诚意的。”
距离五条悟死亡还有九十九个小时。
下午三点,禅院美和在公司晕倒了。
轻拍、呼喊、摇晃都没有作用的前提下,公司的同事叫来了救护车,同时打电话给了禅院甚尔。
接到电话后,禅院甚尔就敲响了隔壁的门,把穿着连体企鹅服、午觉还没睡醒的禅院惠塞到了芙里尔怀里。
对此,芙里尔挑了挑眉:“决定把惠君卖给我了?”
“对。”
“那你要多少钱?”
“至少十个亿。”
芙里尔摸了摸小惠朝着四面八方但其实很柔然的海胆头:“那是我赚到了呢。”
“你不是说会保证她平安健康的吗?”
“……我有这么做,但是有人不想这样。”芙里尔提醒道,“你把美和先接回来吧,到时候我们再谈谈,怎么样?”
“我还能相信你吗?”
“如果你不想相信诅咒师,那只能勉强相信我了。”
是类似连轴工作造成的昏迷。但是更进一步,医院就难以做出其他诊断了。
等到禅院甚尔抱着昏迷不醒的禅院美和从医院回来的时候,芙里尔已经打开门口表札上挂着“禅院”的公寓门,靠着墙壁等他了。
面对着禅院甚尔的错愕,芙里尔不自然地摸了摸脸颊:“惠君有点害怕待在我那里,就只能把他带过来了。不介意吧?”
虽然为了不给她添麻烦,忍住自己的害怕没有说出来。
但毕竟是魔女的住所,混杂着这附近所有负面的、正面的人类情绪。
如果与咒灵相提并论的话,大概勉强能算得上是个一级咒灵吧。
“放心吧,管狐带孩子很熟练的。”怕他不相信,芙里尔补充道,“悟君可以作证。”
结果毛茸茸的管狐暂时哄住了爸爸妈妈不在身边的小惠,只是等禅院甚尔一进门,眼睛红红的小惠就立刻抛弃了毛茸茸,跑出来抱住了爸爸的小腿。
一旁的管狐也有些委屈地四爪并用地缠住了芙里尔。
“……”
似乎是完全没有说服力呢。
禅院甚尔沉默了片刻,还是说:“……也是第一次觉得五条悟能长这么大蛮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