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芙里尔难得有些局促。
不过好在一直缩在她衣服里的管狐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从领口处探出头来,支着脑袋看了一瞬,就飞快地钻到了五条悟的领口里,惹得他哈哈大笑:“睦月,好痒哦。好不久不见啊,睦月。”
顶着一头毛茸茸白发的小孩既没有因为中间那两年多的空白岁月就将她抛诸脑后,反而一如既往地亲近,甚至颇为熟稔地问:“杰说你又养了两个小孩子?怎么没看到她们人?”
忽视掉一直在脑子里疯狂响起的雷达,芙里尔老实地回答:“菜菜子和美美子上学去了,要晚饭的时候才能回来。”
于是他提议:“既然这样,那你陪我去游乐园?我已经有一米四了,可以坐过山车了。”
在芙里尔有些犹豫的时候,五条悟已经从凳子跳下来了,甚至在芙里尔有些慌张地坐起身,想要来扶住他的时候,张开双臂,顺势扑进她的怀里、搂紧她的腰,像是在撒娇。
“为什么你还是比我高很多?”他小声抱怨道,“你明明说过我以后会长得很高的,你骗人!”
芙里尔解释道:“但是你现在还是小孩子嘛。”
“真的吗?现在还是小孩子吗?”
“真的,悟君还很小呢。”
“那可以去游乐园吗?”
“……”
“所以真的会长得很高吗?会比你还高吗?”
“比我高很多呢。”
比起她离开时的三五七节的五时,他是长高了很多。
只是在面对芙里尔的时候,他仍然需要微微仰起头去看她,蓝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那就去游乐园嘛。去嘛去嘛去嘛,芙里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叫她名字的时候,语气从最初牙牙学语的幼儿期时的含糊变成了现在这样混着撒娇语气的黏糊。
就好像他曾在无数个因为眼睛不舒服而翻来覆去的夜晚里,无数次地在心里呼唤过这个名字。
只是那个人从来没给予他回应。
于是他伸出手,紧紧地揪住芙里尔的小拇指,害怕对方又会像之前那样趁他不注意就跑掉。
所以还是来了。
简直是芙里尔近段时间的拒绝经历上的滑铁卢。
她本以为她可以像面对双胞胎每天跟她求情不去上学一样,做到每一次都能果断地拒绝。
太犯规了。
只要他用那双犹如天空般清透湛蓝的眼睛看着她,她总是做不到真正的拒绝。
芙里尔忍不住叹了口气。
刚听到那位辅助监督说五条悟从十六岁缩水到七岁的时候,芙里尔不可避免地就想起了对方因为自己的一时失察,被成功诅咒变成了动物的那几天。
无论是变成葵花鹦鹉来啄她的头,抑或者是缠着她让她也一起变雪豹,结果马上狠狠咬了她尾巴的时候。
果然,就像他小时候自己说的那样,只要是五条悟,就真的是非常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