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红发的魔女说。
是真的很感谢。
就算菜菜子和美美子确实是很乖的小孩,但是每天跟两个需要吃喝的孩子待在一起,尤其是在对方会用那种亮晶晶的眼神注视着你的那种类型,芙里尔是真的吃不太消。
这和当初在五条家的情形又不太一样了。
至少一日三餐都是芙里尔在做。
芙里尔只忍了这样的生活两天,第三天就带着她们去店里蹭吃蹭喝了。
看着庭院里和摩可拿一起玩耍的四个女孩,芙里尔手托着烟杆长叹了口气:“有你真好啊,四月一日。”
四月一日提议:“芙里尔小姐有带着菜菜子和美美子去邻居家拜访吗?”
“一定要拜访吗?”
“那就是还没去了。你这样不行的,芙里尔小姐。”
“因为很麻烦啊,菜菜子和美美子对普通人还是很戒备,入学手续也要过几天才能办下来。”
“但是或早或晚,她们总是要去上学,踏足屋子外面、店外的世界的。这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她们不可能永远待在那一隅舒适地带,这世上总是意外来得更快。
芙里尔吞吐着烟雾,缠绕在她脖颈上的管狐则有一搭没一搭地亲点她脸颊。
“预知梦最近还是很频繁地出现吗?”
芙里尔有些出神地看着缥缈的烟:“我找到了梦里出现的一个人。”
“……可以理解为你做的预知梦与现实的时间越来越接近了吗?”
“我也不知道。”
站在左边的,是从通往参道阴影处走出来的穿着黑色紧身衣和白色袴裤的男人,那是在芙里尔连续一周重复做的梦里杀死她的男人。
芙里尔不太记得自己是否见过这个男人了,她记性一向不太好。
但是这世上如果存在着能够杀死她的人,术师或者是非术师,芙里尔并不觉得自己会不认识。
而且这同一个梦,芙里尔做了一周了。
梦是杂乱无章的,但如果每天重复做着同样的一个梦,那么再杂乱无章的梦也能够从抽丝剥茧中寻找出那么一丝逻辑。
梦里的芙里尔会先出现在歇山顶深挑檐的和样建筑群里,被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和白色袴裤的男人用刀捅向心脏,然后被他刺穿脖子,顺势向下劈成两半,腿再被连刺数下,最后脑门被刺而死。
但是紧接着,像是游戏角色重新选择了地点登录一样,芙里尔又出现在砖瓦砌成的参道里。还没等扫视四周,看看自己到底来到了哪里,在几秒前杀了她的那个男人就紧随而来,持刀对她进行交叉式地攻击,再一脚把她踢翻在地。
芙里尔便彻底失去了意识,然后从汗涔涔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这样的梦已经持续了一周,而且梦里的每次死去都是那么真实。
疼痛也好,止不住的鲜血也好。就像她真的死去了一样。
疼痛是生命的永恒。
芙里尔久违地感觉到了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
比芙里尔行动力更快的是她的邻居,一个头发朝着四面八方翘起的女人。
只是被邀请去做客的芙里尔和正摇晃着奶瓶的男人面面相觑。
对方拥有着让魔女无比垂涎的灵魂,让芙里尔想忘记都难。更何况,芙里尔最近还在做奇怪的预知梦,对那个杀了她两次的男人格外在意。
会是谁呢?
从身手来看,首先可以排除掉非咒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