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灯口,伸出一只脚,准备过马路。
“谭既来!”黄嘉河终于追上他,喘着粗气一巴掌呼过来,扳着他的肩头把他拉回人行道,“你他妈疯了吗!”
谭既来双目赤红,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甩开黄嘉河的控制:“放开!”
下午的酒劲儿又上来了。
他明明清楚找不到他,却还是不想放弃。
黄嘉河被他甩脱,踉跄两步差点儿摔倒。
但是他反应太快,几乎再下一秒就翻身稳住,然后抓住了谭既来的手腕,用巧劲给他拉回来,控制在人行道中。
“他已经走了!你冷静一点!”
他大声说。
谭既来面朝盲道,浑身失力。
他最后的幻想,被那句话重重粉碎。
感觉到手下的人不再挣扎,黄嘉河松开了他。
谭既来慢慢蹲下,抱住膝盖,把脸埋入臂弯里。
而黄嘉河掐着腰,痛快喘几口气,心道这位小祖宗可算是消停了。
别看谭既来瘦,跑是真能跑,黄嘉河一个体能超强的特警都被遛得够呛。
深夜,无人经过的街边,出现两个人影。
一个双手叉腰,气喘吁吁,一个蹲在地上,安静埋头。
叉腰那位用技巧慢慢平复呼吸,却依旧感受到心脏在疯狂跳动。
他眯着眼睛,分不清是剧烈运动的后遗症,还是被什么强烈情绪触动地紧张。
身边传来很弱的啜泣声。
黄嘉河低下头。
他的小祖宗像只没人要的流浪狗,被人随意遗弃在路边。
黄嘉河眼睛的酸胀感又袭来。
他蹲下身,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逐渐变得手足无措:“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啊……”
完蛋了,他最不会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