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已经出现辐反应症状,我们刚上来不久,还能拖一拖。”
“是,先让给他们吧。”
……
八处营地,居然没有一个人反对。
“你们代表不了所有人吧?”我继续说道,“你们想让,那得不到药剂的两百人愿不愿意呢?”
话音落下,一张熟悉的面孔站起身。
他是第三营地的负责人。
“我们营地可以全员放弃。”
男人看着我,眼里似乎有晶莹闪烁。
“我不怕说,如果不是杨姨给我们吃的,我们营地早就一塌糊涂。”
“可他们明明自己都顾不上。”
“首…首长,我们营地自愿退出,愿意等下一批药剂。”
他的眼眶微红,我能感受到这种强烈的情绪。
另一边,有人站起身。
“我们营地也自愿放弃,我们也吃过他们做的饭。”
“不止是杨姨,曾婆婆会在夜里藏了食物偷偷来。”
又有人起身。
“我们自愿放弃。”
“好几个老人身上,都有细小伤口无法恢复,那夜我还看到有人咳血。”
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首长,把药剂先给他们吧。”
吕晨站立得笔直,“报告总指挥,我们独立团所有人自愿放弃,药剂优先其余幸存者!”
这一幕,很震撼。
这并不是所谓的形式主义,此刻我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情绪。
我想要唤醒的,已经唤醒了。
缓缓从座位上起身,我凝视着每一个人。
“如你们所愿。”
……
夜幕里,一箱箱药剂从车上卸下。
一共九箱,各支药剂之间被塑料泡沫保护得很好。
在各营地的组织中,他们亲自监督幸存者们将药剂喝下。
就算是住在大树旁的疯癫女人,也被逼着战战兢兢的喝完。
她恐怕会以为这是毒药。
我无奈摇头,但这一幕让我很欣慰。
每天,我给幸存者营地的食物都有多余的,而幸存者的善意,唤醒了他们的责任感。
从刚才做决定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再也不同。
他们已经明白了,手里的枪,该为什么而战。
他们可以与我同行。
冷狐站在我身边,同样注视着这一幕幕。
“我有些佩服你了。”
“嗯?”
“恐惧、绝望、温情、亲情、责任、同情,你把每一点都利用进去,他们虽然对你有怨气,但却在逐步认同你。”
冷狐低声呢喃,“很难相信一个普通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我不禁轻笑,然而冷狐却转头朝我看来,目光最终落在我的左臂。
“差点忘了,你可不普通,简直就是个怪物。”
“真不知道你是夸我还是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