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寒凌说：“前一段时间，他有些灰心，认为人工辅助手段基本不可能帮到我。于是他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或许你听过，那种罹患癌症、无药可救的人，因为愉快的生活和健康的作息，最终奇迹般地好起来的故事。”

“愉悦与快乐会促进伤口愈合，乃至治愈癌症。”

“你父亲的专业领域是混沌遗物，据他还未公开的研究结果，无限定者的状态——或者说他们体内的激素水平，会显著影响到死后混沌遗物的品质。”

万铱顿了一下。

“苯基乙胺、多巴胺、去甲肾上激素、血清素、脑下垂体后叶荷尔蒙和内啡肽……这些东西既然能够影响混沌遗物，有没有可能也能影响活着的无限定者呢？他把希望寄托在这些情绪元素上。”

“打扰一下，您的咖啡。”咖啡店的工作人员穿着制服，声音积极向上：“祝您二位地久天长对我们感到满意的话，可以给我们一个好评吗？”

万铱和江易寒凌同时不太友善地看过去。

工作人员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他连忙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匆忙闪身离开。

江易寒凌结束了话题：“就是这个情况，我认为可以试一试。”

万铱收回了目光。

她感觉这就是今天能问出来的极限了。

江易寒凌忽然问：“你那天忽然说出那些话，真的是因为无限定紊乱吗？是你父亲和你在做什么实验吗？是不是你父亲让你激怒我？诱使别的什么激素分泌？”

万铱没预料到他会往这个方向想，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见江易寒凌的终端手环亮了一下，随后震动了两下。

她很熟悉他的终端手环，知道是有人打了视频电话进来。

江易寒凌直接把电话按掉了。

万铱坚定答道：“不是，当然是因为无限定紊乱。”

江易寒凌刚才的反应……看起来他和时飞云也并非完全信任对方。

江易寒凌说不定在想：既然时飞云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那么对自己的学生下手也不是什么问题。

不管万铱回答什么，他估计已经在心里怀疑：时飞云是不是和万铱也有另一份针对他的计划。

江易寒凌看了她一会儿，说：“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你是否能够……”重新维系起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吞掉了后面的问句，笃定万铱知道他在说什么。

万铱摇头，坚定地说：“我不想回到过去了。”

这像是某部电影的段落，但是江易寒凌的终端手环再次闪烁震动，把最后一点晦暗不清的情绪给驱散了。

江易寒凌这次没有按掉电话，站起身来，语速有些快:“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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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员工小野今天第一天上班。

店里一整天都没进来过人，据店长说这段时间是淡季。正因为是淡季，店长放心地把整个店都交给了小野，然后就消失了。

小野在柜台后面把所有杯子都擦拭了一遍，终于有人点单了——那人的存在感实在是低，一直到他发出声音，小野才意识到有人站在自己面前。

“一杯摩卡、一杯蓝山、一杯拿铁、一杯焦糖。谢谢。”他几乎没有思考，直接说出口，像在背诵什么答题技巧。

小野愣了一下，问：“是有朋友要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