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怨偶”,苏氏就拿眼睛瞥陆湃章,把他瞥得直苦笑。

分明他们也是心意相许才成的婚,怎么又变成怨偶了?

偏生陆湃章还不敢说什么,早年的事情他心中有愧,只好告饶几句,既而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不多时,陆怀海来了,苏氏笑着问他:“从哪过来的?”

他坦然落座:“谢苗……谢氏的院中。”

苏氏又问了他几句有的没的,装似无意地提及:“你十八的生辰,是在外面过的,生辰面还没有补上。”

听他说不用,苏氏话锋悄悄一转:“是啊,你如今也大了,一碗面不算什么,不过我同你父亲想着,等年后你去了兵部,在武选清吏司办完袭职手续,领了差使,便是个正经大人,该成家了。”

听到这里,陆怀海终于晓得苏氏叫他来是为了什么。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口:“母亲,我无意娶妻生子。”

苏氏早料到他会这么说,立马道:“哦?你为何不想娶妻生子,缘由总好同母亲说上一说。”

缘由?

陆怀海本能地抗拒成家这件事情,他甚至都没有去深究是因为什么。

于是,他只道:“身为男儿,未立业何以为家?”

苏氏不咸不淡地驳他:“成家与立业本就无既定的先后可言,全看你自己如何想了。倒不如说……你不是不想娶妻生子,只是有了心仪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