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杭絮淡淡地应了一句。
嬷嬷未尽的话卡在嘴里,咽了下去,转成一句,“王妃知道就好……”
她望着自己被一缕缕束上去的头发,思绪飘散,容敏把自己展示在人前,无非就是那几个目的:示威,抑或安抚臣心,羞辱或嘲笑,她都不在乎,因为她也有自己的目的。
……
这次杭絮依旧坐在最前面,仰头看就是容敏与他的妻子,那女人容色端庄,淡淡地笑,神色却有些哀愁。
对面坐着的是容敛,他一杯一杯地喝酒,谁也没有看。
大殿里她不认识的人又多了些,其中几个有着黝黑粗糙的皮肤,那种被海风塑造的典型模样,一看便知从登州来。
那些人毫不掩饰地望着她,幸灾乐祸,用响亮的声音交谈着。
其余的臣子对这样的行为有些厌恶,容敏也皱眉,几次想要出声,但见容敛没动作,最终还是没说话。
人差不多来齐的时候,一个高瘦的身影出现在殿外。
他须发皆白,脸上遍布皱纹,步调迟缓,两个太监寸步不离地跟在身边,为他引路,“太傅,这是您的位置。”
太监指指容敛身边的位置。
丽太傅看了一眼,哼了一声,别过头,朝对面走过去。
杭絮眼睁睁地望着老人一步步走来,坐在自己身边,占了不知哪个人的位置。
那两个太监苦苦劝着丽太傅,但老人不为所动,最后容敛发话,让他们退下了。
片刻后,他端了酒杯,来到丽太傅的面前。
“外祖父还在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