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出了容攸眼里的坚定,那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刘喜踉跄着后退几步,“您这又是何苦呢?”
女孩上前扶住老人,不让他摔倒。
“刘喜,我不苦,能去北疆,我很开心。”
她没放开老人的手,一直握着,在皇帝她的声音清晰坚定,面对这太监时反倒低而轻。
“刘喜,我待在宫里,又有什么好的呢?”
“我下个月就十四了,再过一年,就要嫁人,父皇说要为我寻个好夫婿,可他对六姐姐和十姐姐也是这么说的。”
“六姐姐嫁了丞相家的小公子,那人醉心公务,一个月不回一次家,六姐姐每次进宫都要对我诉苦。”
“父皇还说小公子是个人才,是六姐姐身在福中不知福。”
“十姐姐嫁了去年的新科状元,状元对她不错,但十姐姐第一胎生了女儿,听说婆婆对她不满意,前些日子经常入宫请太医帮她调养身体。”
容攸的声音越来越低,“刘喜,你觉得待在京城过这样的日子,是好的吗?”
“可、可也不是没有恩爱的夫妻,瑄王和瑄王妃,不就很好吗,您也是看在眼里的。”
“那样的可能太小了,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小叔叔,我也没有小婶婶那么好。”
“可您怎么知道,”刘喜压低了声音,“这六王子就一定是好的呢,说不定他比京城的男子还不如呢?”
容攸的神色平淡:“我不在乎这些,我是父皇的女儿,地位应当是很高的,等去了北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必一直待在深宅里,这样就够了,六王子与我没什么关系。”
“唉。”刘喜又叹了一口气,却不像刚才那么惆怅了。
“原来公主是这样想的,我竟一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