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是最冷的时候,再过一个月,雪能把房子淹了,大家都在屋里烤火,等到开春才出去,靠地窖的食物过活。”
杭絮眯起眼睛:“军营要好些,那么多人挤在一起,总会暖和点,还有拨派的粮草,也不愁吃的。”
“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先把营地的雪扫干净,方便晨练——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要晨练的。”
“你要是去了,不知能不能适应那边的生活。”
“不对,你去过了。”
杭絮叹了一口气,“我什么时候能记起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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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杭絮一听到杭文曜回到杭府的消息,便坐上马车,和容琤一起去到杭家。
府门外依旧站着大批御林军,只不过这回不是看押,而是护送。
杭絮和容琤下马车时,御林军齐齐下跪行礼,把她吓了一跳。
不知是见到了容琤,还是因为皇帝的吩咐。
进了府,不用下人的带领,她熟练地领着容琤穿过廊檐,绕过花园,来到主厅堂。
屋内,一个削瘦而挺拔的人影侧对两人,他穿着一身玄衣,头发松松的束着,深而沉的桃花眼低垂着,手中提着茶壶。
“我就猜到絮儿会来。”
他放下茶壶,径直坐下,将一盏茶推出来。
“你最爱的碧螺春。”
杭絮笑起来,问道:“我什么时候最爱碧螺春了?”
杭文曜也笑起来:“好了,爹知道你什么茶都爱。”
“我最爱的碧螺春,总行了吧?”
他最爱的茶是碧螺春,以扬州产的最正,入水茶叶舒展,香气扑鼻,在行军途中也不忘泡上一壶,倒在水囊里,休息时小小抿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