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沾了点茶水,点点边境线的一处:“那时我十三岁,带着一支队伍在此处驻扎,守了半年。”
“正好。”杭絮笑起来,圈住了那处。
“当年塔克族闯入蓟州,走的就是西边。”
说到塔克族,阿布都恍然大悟,“原来是问这个。”
“当年我还拦过他们的队伍。”
这是阿布都第一次遇见塔克族,因此记得很清楚。
“那是在深冬的时候,我们的人都窝在帐篷里烤火不想出来,还是值守的来报信,说从北方来了支奇怪的队伍。”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塔克族,他们一共有数百人,骑的马比科尔沁的要高半个头,裹着狼皮袄子,似乎不怕冷。”
“我领着部下拦截,但他们用的是死斗的方法,刀砍在身上都不怕,留下十几具尸体,冲开了我们的防守,那回我损失了九十六个部下,我记得很清楚。”
说到这时,阿布都敲了下桌子,水迹晃了晃,漫出一道印记。
深冬,那恰好对上了,她记得清楚,清君侧在十月开始,皇帝的妻子儿女十一月被送去蓟州行宫,容敛失踪与塔克侵入蓟州的时间正好对得上。
“一个月后,我准备撤退的时候,又见到了他们。”
“那时我们在跟赶来的防军交战,为了不被偷袭,只好按下兵力,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他们离开的时候,与来时相比有何变化?”
“我骑马靠近去看过一眼,他们每个人马后都驮着两个大包裹,还有一辆拖车,上面装满了东西,估计在蓟州好生劫掠了一番。”
“那……有没有带什么女人孩子之类的?”
阿布都皱起眉:“带了许多女人,塔克喜欢掳走外族的女人,连科尔沁的也被抢过。”
“也有孩子?”
“只有一个,他们不喜欢孩子,一般是卖去当奴隶,那次不知为何带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