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许久,终于放下图纸,望向岑玉堂,感叹道:“多亏了岑郎中,仇某虽不甚懂,但也明白,这一份营造法式,不知要耗废多少心力。”
岑玉堂苍白的脸露出一个笑,“我只不过借了前人的成果,如果没有那位李太守的图纸,断不会如此轻易就完成。”
“岑郎中不必如此抹杀自己的贡献。”
仇子锡将图纸收起来,站直身体,“我现在就去召集工匠,早一日开始,水患便早一日断绝。”
年轻的郎中撑着桌子摇摇晃晃站起来:“我随太守一起。”
而后被一只手按到椅子上。
容琤不知何时也站了起来,他低头看向岑玉堂:“这事有我与仇太守就够了,岑郎中这两日好好休息。”
对方想反驳,却被杭絮的一句话熄灭了心思。
“你现在撑着去,等过几天病倒了,是想躺在床上督造吗?”
岑玉堂重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不甘不愿道:“那还请王爷太守今早召集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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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琤与仇子锡的动作实在迅速,不过三日就把近千的人手召集完毕,按分工分成不同的小组,运送砂石的队伍提前开始动作,扬州城里一时满是烟尘。
宋辛从学徒嘴里得知了这消息,趴在病床上也闹着要去看一看,还是杭絮正好也要去,让人把宋辛抬上牛车,在孙大夫的千叮咛万嘱咐下出发了。
牛车驶出扬州城,路面从平坦变得颠簸,宋辛趴在孙大夫特意让人铺的褥子上,“哎哟”地叫起来。
“小将军,这路怎么都是石头啊,颠得我脑袋晕。”
“谁让你非要来,受了伤不好好养着,要看人建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