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伤不会很轻,但见伤口的时候,她的心仍不由得一紧。
那人原本就用了十成的力气,虽最后泄了大半,但依旧不容小觑,从能把胸膛刺穿,变成深入皮肉的程度。
那个血洞在宋辛后背左侧,离后心极近,只差毫厘,此刻汩汩地往外冒着血,又被暴雨冲淡,将以他圆心的一整片地方都染成淡红。
杭絮下意识用手捂住伤口,又立刻意识到这行为的徒劳,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布条。
她把宋辛挪动位置,藏在板车底下,挡住暴雨的冲击,为了避免挤压伤口,小心翼翼地让人维持侧躺。
“你身上有没有止血的药?”
“在右边的袖子里,小将军你翻一翻。”
没了雨水阻拦,宋辛的声音勉强清晰了些,“不过我要说一下,伤口太深的话,止血药是没什么用的,”
“一点都不深!”杭絮反驳道,把宋辛歪着脑袋,试图看看伤口的视线挡回去,“你别看了,好好休息。”
杭絮抬起他的右手,在湿透的袖子里面掏出数个油纸包,一个个闻过去,找到几种气味熟悉的。
她把药粉一包包拆开,均匀地洒在那个不大,却极深的伤口上,裸露的血肉接触药粉,自然是极疼的,可宋辛猛烈地颤抖着身体,却是一声也没有发出来。
撒完药后,杭絮又把布条拧干水,在伤口上面缠绕几圈,打了个紧实的结。
“小将军,这伤口还挺疼,我伤得是不是很重啊,怎么还有点困了……”
宋辛歪过头看杭絮,露出一个笑,圆眼睛下意识闭合又强撑着睁开,原本红润的脸色因鲜血流失变得苍白,湿漉漉的淋了雨,竟有些像淹死的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