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就是最好的方式,其余看汪隋承想怎么处理。
于是孔子濯瞥了一眼人事不知满脸是血的韩永,表情淡漠,慢条斯理地说:“他想要挖季修铭的墙角被当场抓个正着。”
过程不用详说,汪隋承立刻明白怎么回事,手机上已经摁出120这三个数字,在听见这话后他默默的把这三个字删了,抬头看向孔子濯:“火葬场电话多少来着?”
黎安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可能犯太岁,两次出门喝酒都能撞到季修铭。
此时时间尚早,周围空闲的包厢很多,季修铭手劲儿很大,用力拖着黎安沿着走廊走了没多远,用力踹开一扇门,在黎安后脚刚踏进去时又砰地一声关上。
那一下关门声很大,黎安感觉身后门框都在颤抖,然而季修铭根本没给黎安反应时间,他用力将黎甩到沙发上,自己紧跟着压了上去,唇齿相碰,弥漫开的却不是暧昧。
这种时候触碰与其说是拥吻更多的像是打架,黎安嘴唇被咬破了好几处,舌头也没能幸免,口中血腥味由淡转浓,又由浓转淡,来来回回,疼痛逐渐变得麻木。
黎安身上的西装外套早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妥帖的衬衫也变得皱巴巴。他如同漂浮在海面上濒死的溺水人,呼吸都被抑制着。
就在他快要憋死的时候,季修铭终于大发慈悲地让开了一点。
“看来昨天晚上没能满足你,这么快就出来发骚,刚刚那是什么人,嗯?”季修铭紧贴着黎安,修长的手指沿着黎安的眉骨滑动,最后落到脸颊上一点点向下,停在喉结上用力一压,“昨天闻到你身上有其他人味道的时候就应该让你长点记性,果然我还是对你太温柔了,那些人知道你这一副清高的外表之下有多么勾人吗?嗯?”
啪的一声,衬衫上的扣子落了一地。
价格不菲的衬衫就这样沦落成破烂,黎安胸前大敞,白皙的皮肤上留有昨晚疯狂之后的痕迹,暧昧的颜色再配上黎安那张禁欲的脸,季修铭呼吸愈发沉重。
黎安嘴唇上破了好几处,颜色鲜艳糜烂,然而他脸色却过于苍白。
因着包间尚未有客人前来,里面只开了两盏微弱的避光,季修铭高高在上地跨坐在黎安身上,棱角分明的面孔看起来愈发深邃,薄唇抿成一条线,漂亮的桃花眼半眯着看过来时,似乎无比深情。
黎安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反抗,没有迎合,没有从前情到深处的激烈,也没有听见传闻后的歇斯底里。
他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季修铭,看着他从冰冷到狂怒再到现在不分场合的发情,像混蛋一样,在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的ktv包间里脱他的衣服。
这一刻黎安突然有些好奇,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得那样大,当初那个许诺会和他一辈子,会对他好,会给他一个家的人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他以为上天终于怜悯他,让他遇到了一个爱自己的人,他们可以组成一个还算温馨的家,即便以后不会有孩子,没办法像一般家庭那样天伦之乐,可至少他们是相爱的。
爱应该是爱过的,可是从没有人跟黎安说过,爱原来有时限。
黎安自小就没有家的概念,即便将整个脑子搜刮一遍,也只能零星记得年幼家似乎很大,他父母也曾有过恩爱的日子,可是那段日子太过遥远,远到黎安总觉得那或许是他小时候过于期盼父母俱在而做的一个梦。
黎安从小学就开始住校,并非如外界所说的高冷,他不相信感情这种东西,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哪怕是友情也都是说散就散,就像黎家当初轰然倒塌,从前那么多称兄道弟的人,在那一刻不还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黎安这里能称得上朋友的,就只有汪隋承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