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之后仆人们就噤声了,似乎各自有别的事情要做。
没过几天,她便拉着他要跟他玩过家家。
“为什么不找禅院扇?”
她鼓着脸说:“我不愿意当他的妻子。”
他在心底冷笑。
过家家也没什么好玩的,但是有东西吃,他便不在乎了,他顶着头脑的眩晕跑去蹭饭。
为了让她过家家,她妈妈还专门给她做了一套白无垢,花田裕子非常宠溺自己的女儿,几乎事事都顺着她的想法。
在这场家家酒中,他是“爸爸”,她是“妈妈”,庆幸她没捏泥团子让他下咽,而是真的自己做出了精致的小糕点,还有小熊和小兔子外观的饼干,味道一般,但能填饱肚子。
她穿着纯白的衣服,嘴上是红红的胭脂,确实有几分姿色。
她颤颤巍巍在自己右脸边,落下一个轻如蝉翼的吻,睫毛抖了抖之后,她露出虚假幸福的微笑。
然后她忽然反应过来:“你的脸怎么这么烫?”
于是她玩起了更真人的扮家家酒,让他睡在她暖和的被子里,哄他吃了药,还给他的额头上敷上冷毛巾,睡前还给他瓮声瓮气地唱助眠的歌曲。
有个妻子是这种感觉?他陷入思考。
老实说,他觉得她唱的有点难听。
他知道,在这个场景里,他是一个“工具”,助她做梦的工具;
在其他场合,女孩子也是“工具”,用以添缀那些无聊禅院少年的自尊,填满他们被注视倾慕的虚荣;
他更知道,花田夫人和她都只是随意的给予他施舍,而不是真正的在乎他能不能够吃饱。
但是,她们确实让他的生活稍微的好过了点。
然后在一个冬天,女孩子不知怎的就和男孩子们吵起来了,她似乎觉得他们这个团体太过空泛,愚蠢愚昧,她忽然就懒得掩藏了。
他在树上看着看着这一切,看着这场闹剧,像是审视着每个人无聊无趣的灵魂,包括自己的。
他们争吵,推搡,女孩子掉入了冰冷的水中。
那群男生们走掉了。
他沉默了,跳下树,水面正微弱地翻滚着,翻滚着。
他跳入了冰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