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盯了她两秒,笑出声。
云梨正式踏上小岛的那一刻,才觉得有些奇怪。
晶透的大海,宝石般的泻湖,细白绵软的沙滩,这么漂亮的地方,居然……没几个人。
忍不住拉了拉池宴的袖子,云梨偏身,小声问他:“哥哥,你定的这个小岛,好像……好像生意不太好哦。”
工作人员比游客还多的样子。
池宴挑了下眼梢:“嗯,没生意,便宜。”
云梨恍然,悄咪咪朝他竖了竖大拇指。花更少的钱,欣赏一样的风景。这男人和自己待久了,越来越会过日子了。
池宴看她小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轻“嘁”一声,捏了捏她指尖:“想先去哪里看看?”
云梨来之前就做了功课,自然地提议:“先去沙屋吧,没水屋那么大海浪声,你好好睡一会儿。”
“嗯。”池宴舌尖抵了抵唇角,抿掉笑意。
小姑娘不是说得好听,是真惦记着他。
云梨说完才想到:“哦不对呀,你订行程的时候,酒店是怎么安排入住顺序的?”
每栋水屋沙屋都是个单独的小别墅,价格也不尽相同,不是她能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的。
池宴耷拉着眼皮,困出鼻音,懒散道:“管他呢,反正没生意。”
然后抬眼,朝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拉着她,熟门熟路地往小姑娘要先住的沙屋踱过去。
云梨:“?”行吧。
大少爷到了哪里,都这么任性。
池宴牵着她停到一处沙屋前,推开梨木色的木门。
云梨垫着脚尖张望了下,取下门口的手写欢迎卡片,和池宴说:“哥哥,你挑的这间,比其它的都大!”
池宴勾了下唇:“嗯,反正也没人住。”
行李已经被工作人员放在了房里。
云梨大张旗鼓地摊开她满满当当两个行李箱,没仔细收拾,只把换洗衣服先拿了出来。
云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前院里有露天的淋浴和石砌浴池,够池宴一整个泡进去了。
于是眼巴巴地他说:“哥哥,那你去外面洗个澡吧。反正,没人。”
池宴:“……行。”
池宴洗完澡躺上床,听见小姑娘在浴室收拾完出来的动静,眼皮动了动。
直到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薄被,慢吞吞坐上来,小心翼翼隔了她好远躺好。
池宴突地伸手,一把把人捞过来,箍在怀里。
云梨被他吓了一跳,低呼了声。
后背贴上他身体的温度,心脏不受控地跳快,小声道:“你、你没睡着啊。”
池宴闭着眼睛,下巴在她颈窝里轻蹭了下,笑意轻哑,低声道:“真困了,让我先睡儿。”
云梨:“……?”
不是,为什么说得好像她想干什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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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毕竟睡得没那么舒服,云梨本来以为自己不会睡多久,没想到再睁眼的时候,池宴已经醒了。
他躺在她身边,侧支着头,神情怠懒地看着她。
“你、你醒啦?”云梨莫名有点磕巴。
刚想撑着床垫子坐起来,池宴就毫无征兆地翻身过来,把她重新压回枕头上。
眼前一晃,云梨愣了下。抬眼,一下看见他近在咫尺的唇。
带着点潋滟水光,唇角慢慢勾起来。
云梨咽了一口,下意识抬手抵住他胸口,心跳不受控地加快。
池宴却像是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唇扫着她侧颊,若即若离地挪到她耳际,要笑不笑的,嗓音轻哑低缓:“我睡醒了,想让我做点什么?”
被他唇瓣和气息扫过的地方一下子烧起来,云梨呼吸一滞。
又被他的颠倒黑白弄得羞恼。用力推了他一下,云梨强自镇定道:“我要出、去、玩!”
池宴磕在她颈侧顿了两秒,气息低低沉沉地笑出声。
灼热气息洒在她颈侧皮肤上,云梨痒得缩了下肩,咬牙道:“你笑什么呀!”
池宴翻开身坐起来,胸腔仍起伏着,却伸手把她拉了起来。
云梨气恼地鼓着脸,坐直。
池宴一手撑着床,偏身靠向她的方向,云梨下意识一躲。
池宴好笑,抬手敲了下她额头,玩世不恭的样子:“行,哥哥带你出去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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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屋后院有个泳池,再出去就是沙滩,云梨想在沙滩边走,试下这个小岛绕一圈要多久。
“饿不饿?”池宴陪她走走停停,看她不时蹲下研究沙滩小洞里的寄居蟹。
云梨抬头看他,一脸正经:“你一说,好像是饿了。”
池宴笑:“那你是要先丈量,还是先吃饭?”
云梨拍拍手上的沙子站起来:“先吃饱吧。”
岛上餐厅有好几处,云梨挑了个泻湖边上的,又选了几样当地的特色菜。
有淡淡椰奶和青柠味的金枪鱼沙拉,撒了黑椒烤制的鬼头刀鱼,都是她先前没尝试过的。
餐厅半露天,不时有树叶落花掉进来。云梨倾身凑着桌上的椰青嘬着吸管,抬手拨弄了下那朵离枝的鸡蛋花。嫩黄从中心延展开,花冠淡成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