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眼缘和观众缘一样,都是个很玄学的东西吗?”钟意笑了笑,“有些人光看长相,的确是漂亮,可就是让人喜欢不起来,也死活红不了。”钟意喝了口茶,“你要是去我们组里转一圈,就知道她有多讨喜了。”
贺贤说:“是啊,我当初,也是一眼看中了大小姐这一点。”
钟意看了他一眼,笑意没减,却说:“我和钟家的收养关系已经解除了,贤哥不用再叫我大小姐。”
贺贤摸了摸鼻子,讪笑两声,话题转到云梨那边:“我是先给她谈两部适合她现阶段形象和年龄的戏,还是先替她接两个综艺,大……咳咳,你有什么想法吗?”
钟意:“我是真的想让你们再等等,《万灵逐刀志》的女主不是还没定吗?”
贺贤:“……?”
我的大小姐诶,您真是比我还敢想!
钟意知道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笑了笑,没解释。
她曾经亲眼见过,晚宴上,圈子里已经有点名气的女星,低胸晚装风情撩人地挤到池宴身边敬酒,恨不得把“我想自荐枕席”几个字刻到脸上。结果池宴兀自点烟,看也未看,叼着烟的唇角噙笑,吐字却森寒:“滚。”
却从没见过他像昨天那样,为了让云梨签那份合约,没节操地跟哄小孩儿似的。
不管池宴如今对云梨到底是什么想法,一旦被那位大少爷划进羽翼范围,总不会让云梨吃亏。
“其它的你看着安排吧,”钟意说,“我相信你。会像带我一样带她的。”
钟意想到什么,恍了下神想:梨梨,希望你将来即便离开池宴,也能有自保的能力。
“好,”贺贤保证道,“我会的。”
“贤哥,”钟意放下保温杯,站直,笑得真心,朝他伸出手,“谢谢你这九年的关照。还有一年合约期满后,我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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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梨靠“我也是有社保的人了”,在宁怀野面前硬气了大半个月。
期间,池宴从没找过她。
云梨趁着国庆节,给池宴发过一条短信,祝他福寿与天齐。
池宴没回,云梨很怕是自己把号码记错了。
毕竟尾款才是大头,她还没收到呐。
于是给池宴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那头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不耐,怠懒的像是眼睛都没睁开,问:“哪位?”
云梨有点慌,以为他不需要自己演戏了。
又想到自己真·修仙一样的作息,立马压低了音量,用气音狗腿道:“池先生,我是云梨呀,你没存我号码吗?是不是打扰到你睡觉了?你别生气,对不起哦。我就是想问问,你最近需不需要我陪你演戏啊,我随叫随到呀。”
当然还是要先跟陆恒请假的,但先把大金鱼稳住再说。
电话那头安静了许久,久到云梨以为他睡着了。不想浪费电话费准备挂断,才听见池宴说:“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提前给你打电话的。”
他声音比刚才清楚了不少,只掺了些轻磁低哑。听上去还是懒懒散散的,却莫名好听。那点不耐烦,好像也很好地掩盖掉了。
但言下之意仿佛在说:我不主动找你,就不要打电话来。
云梨本来想告诉他,自己有微信了,可以加了。结果池宴这么说,也就打消了念头。
随即乖乖应了声“好哦”,挂了电话。
全屋性冷淡风的卧室里,晨曦微透。大床上,薄毯滑落,要遮不遮地搭在肌理清晰又漂亮的腰腹上。
池宴迷迷糊糊地垂着脑袋,抬手抓了下额发。
平时大到人嫌狗憎的起床气,仿佛在那声又甜又软的“好哦”里消失殆尽。
啧,半个月不见,怎么好像……变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