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渊环顾密室,把人带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上辈子的事一团乱麻,他也曾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解释起来颇费功夫。但谢陵这个样子又让他如何忍心不说?他略加思索,粗略地解释了他把谢陵推下悬崖后做的一切。
他被困在天衍宗的局里,没有办法解脱,眼看谢陵一天天长大,藏拙又能藏几时?天衍宗要他杀谢陵,他便将计就计。
他明白,只有死才能从局中跳出去,他让谢陵短暂出局,再出现,他不再是任何人的棋子,而是他自己。
陆行渊给谢陵铺了路,让他的每一步计划都有人接应,他为他善后,也会自己谋划死局。
谢陵听到这里不由地瞪大眼,心里一阵窒息般的难受。陆行渊说的越是平静,他心里就越痛苦。
他的师尊心里是有多绝望,才会选择向死而生?
偏偏他什么都不知道,一味的发疯。
陆行渊见他眸光黯淡,抬手轻揉他的耳朵,道:“天衍宗的棋局内,人人都是棋子。我想护着你,却又走了极端,反而让你陷入痛苦之中。我死后,你是不是自戕了?”
陆行渊最后这一句问的很轻,他的内心是难以抑制的心疼。他自以为筹划好了一切,却事与愿违。
谢陵的耳朵耷拉下来,道:“我以为你是我痛苦的根源,没有你我就解脱了。可实际上在那样的束缚下,你是我唯一能看见的希望。我杀了你以后,万念俱灰,连到手的权利也看着碍眼,于是我用一张卷轴结束了一切。”
“卷轴?”陆行渊警觉道:“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