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留好似忍受够了一般,终于克制不住将她抵到墙背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就在收拢力道有意要将她掐死的那一刻,感知到危险的胭脂呆呆地和他对视。
胭脂:“你是想要我给阿翁偿命吗?”
她一双乌瞳失去了平日潋滟的神采,一头湿发,衣衫凌乱,瑟缩在这一角。
谢留脑子里浮现的又是另外一幅画面。
“谢灵官,你好些没有。”
昔日旧宅,老房屋内,第一次犯了疯病发起疯的谢留六亲不认。
直到精力被耗尽,精神缓和下来的他听见耳边响起一道怯怯的带着哭腔的嗓音,“你好些没有,谢灵官,我帮你去请大夫……我去给你请最好的大夫好不好……”
“请大夫,要花钱……好多钱。”他迟钝而缓慢地说。
“那也要请!”
躲在屋内角落的胭脂边哭边抹泪,“你别再拿东西敲自个儿的头了,好疼,太疼了,我去挣钱……做绣活做帮工去洗衣裳……”
“为什么。”
谢留松了力道,俯身同软了力气滑落到地面的胭脂一样,跪着贴近她,用力抵着胭脂的额头问:“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你现在想我死还不够,一定要拉上其他人才行么?一个是我,一个是阿翁,下一个是谁?谢愠是么?”
胭脂唇上一热,宛如被热烫的蜡烛滴在身上一样,让她畏惧而紧张地眨着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