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谢留训她,胭脂还会不服,但谢伯卿要说她做错了什么,胭脂还会听上一二。
她等待着对方会跟子孙一样的反应,冲她发难,但出乎意料的,谢伯卿并没有当着旁人的面对她冷嘲热讽,和出声训斥。
谢伯卿:“听说你小病了些时日,既然病好了,就不要再贪凉,出了屋外该多穿几件衣裳。”
说完,他端起碗,谢绝了云徊的伺候,自己拿起勺子舀着碗里的云吞。
胭脂以前会觉得谢伯卿偏心两个孙子,拿她一直当外人一样对待。
但这回,在变了脸色的云徊面前,胭脂诧异又疑惑地看着谢伯卿,有些高兴自傲地认识到,可能在谢伯卿心中,她还是有些不同的。
胭脂那股愧对他的羞耻感褪去不少,声音也大了起来,“我知道,我晓得的,多谢阿翁关心。”
谢愠在她背后冷哼一声,然后面色铁青地挨着谢伯卿坐下。
他至今不能接受,他兄跟他翁对胭脂的态度,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原谅她之前的所作所为。
谢伯卿:“你也坐吧。”
胭脂跟谢愠同时朝云徊看过去,就听谢伯卿道:“你是灵官请到家中的客人,不是府里的奴仆,这些伺候不必劳烦你来。”
他到底是那种性情大度的老人,说起规劝人的话也不难听。
但触及胭脂似笑非笑的眼神,云徊还是稍微挂不住脸的,感到微微难堪地坐下。
她仿佛做了件热脸去贴冷板凳,吃力不讨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