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小荷从镜台处翻出一个盒子,打开后捧到诧异中的胭脂面前,“郎君说以前夫人戴的簪子,他曾说过成色不好,自此就不见夫人再戴过,那支簪子也不见了。这支比当初那支要好,就当是一点补偿……”
何止是好呢。
不像是新做出来的,反而是像遗留下来的孤品,也不知谢留是从哪儿弄来的。
胭脂把它拿出来,爱不释手地放到烛灯下仔细观察,就在末尾发现了一行小字:赠长媳怀拙之妻,瑜君,康安。
长媳怀拙之妻……她愕然怔住,那是谢留的母亲,她手里拿的就是她的遗物。
如此贵重,怪不得,怪不得他要找回来。
可是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这又是?
犹如定身般,胭脂拿着遗物静静地出神良久。
只是瞧不上她戴那等劣质的头饰,一支普通成色的簪子就能被人哄走,谢留送出遗物的初衷,不过是这么想的罢了。
但当拜堂成亲这日,胭脂穿着喜服,头上多留了一个位置给他母亲的遗物,叫一眼看到发簪的谢留还是不免愣然。
庭院里锣鼓震天,谢府张灯结彩,宾客多如江鲤。
好多人胭脂都不认识,一眼扫过去,绝大多数穿着官袍,不是谢留的同僚就是下属,与他最亲近的几位军营里的兄弟更在其中,与今日的新郎堂而皇之地站在一块,像是贺喜又像是在撑腰。
拜过堂后胭脂与谢留就分开了,临走前她环顾一周,陡然对上一双来晚了的眼睛,盛云锦的身影落在人群后面眼也不眨地看着她。
胭脂嘴角边喜气的笑意渐渐凝固。
“夫人,回房吧,不多会郎君就会过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