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照着镜子,抹着口脂,妖妖艳艳地问:“什么事呀你找我,不是有规矩说,新婚之前不能见面吗。”
谢留盯着她的身影,其实有时也很难看懂这个女子。
胭脂到谢家时年岁很小,他比她大好几岁,头一回见面根本算不上有多愉快。
按照胭脂对他的指责的说法,就是他真的是个很讨嫌的傻子。
又坏又讨嫌。
她初来当童养媳,上个茅房都能碰见未来的傻子夫君吓唬她。
当时少年谢留就躲在茅房外面,在她出来时捧着只长满斑点的蟾蜍跳出来,说是送她的礼物。
那些个丑陋的玩意简直吓得年幼的胭脂魂飞魄散。
所以她初始,是真的讨厌死他这个大傻子了。
所以一有更好的对象出现,她就要将他视如敝屣,某些时候,他都想问问她到底有没有心。
谢留半天不吭声,胭脂便有危机感地转头,“怎么啦?发什么呆呢。”
她瞬间被谢留的眼神定住,怎么回事,方才那道委屈到含恨的目光是什么意思。
谢留委屈?他只有厌她的,怎么会委屈呢?
一定是她看错了。
果然,下一刻那张俊脸上的神情又变了一个样,谢留抬高下颔,轻视地盯着她,化作了一种刻薄的讥讽,“有事找你。”
胭脂愣然,“出去?去哪儿?做什么去?”
谢留叫她换衣裳,说要带她出去一趟。
胭脂总觉得没那么好的事,谢留回来后别说带她出去一趟,就是连她那个铺子都没去过一回。
她问得仔细,有种谨慎的打探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