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吉日还没到,也能通过府里忙碌的下人,和张贴的彩灯感受到那份欢欢乐乐的喜气。
正如谢留所说,中秋那日,绣娘下午就来给胭脂量身,说最快三日就能将喜服的样衣送来,再修修改改,不超过十日,就能完全做好了。
现在是最后一次修改了。
正红颜色的喜服,比胭脂的名字要浓艳,也更端庄大气。
“夫人怎么不高兴?”
绣娘瞥见镜子里的娇影愁眉苦脸的样子,登时以为是自己改得不满意。
胭脂回过神来,被好几双眼睛盯着,一时身形僵硬,努力挤出微笑问:“有吗?怎么看出来的?”
“夫人喜服穿在身上都没笑呢。”
小菊忽然抢白,被小荷偷偷掐了一把,小声叮嘱让她别多嘴惹夫人不开心。
胭脂将她们的小举动看在眼底,却没有责怪,反倒说:“我想笑呀,可是我这几日牙根不舒服,越笑就疼得越厉害。”
她按着脸颊,俨然做出一副牙疼的样子,不曾被怀疑是装的。
小菊傻乎乎地问:“是不是牙婆婆找上门了?”
所谓牙婆婆就是民间哄不乖小儿的一种说法。
意指孩子哭闹不乖,就会被牙婆婆找上,在牙根处施展秘法,疼个三四五天诊治诊治他的顽劣。
这种广为人知的传说只能吓唬小孩,胭脂假装凶恶的样子,啐了一口,“说什么呢,当我今年几岁?”
她模样有趣,又不是真凶,逗得两个小丫头捂嘴笑出声。
谢留本以为,等待拜堂成亲的这些日子,胭脂应该内心万分焦灼,私底下哭哭啼啼想尽办法阻止这场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