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苏君仪没怀疑,点点头,但只有容蓉知道,其实他已经戒烟有一阵子了。
等高弋离开病房之后,陆维珍这才小步挪到凳子旁坐了。
容蓉看着她,耳边回响的是那些她在门外为苏文英求情的话,不由轻轻垂下眼眸,毕竟那是她妈妈,倒也不能说不对,只不过往细处再想想,苏令仪跟苏文英几乎没什么交集,苏文英又是怎么知道苏令仪会花粉过敏呢?不消多想,肯定是母女闲聊的时候陆维珍提过,没准也提过上次过敏就差点要了她的命,再加上陆维珍从前也说,自己很喜欢花,想种花,但是妈妈不让,嫌弃花草有虫。
其实这些有时候都不用去刨根究底,略略一想就会遍体生寒。
望着眼前眼中含泪的陆维珍,容蓉反倒是有些庆幸自己这会子不能说话,因为她实在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口气同她交流。
苏君仪从包里掏出块手帕提给陆维珍:“维珍,你能过来看你表姐,我们都很高兴。”
陆维珍捏着手帕,抿着唇,想说的那些话,忽然间就被苏君仪的这句话给堵在了喉咙里。
苏君仪莞尔一笑,看她一眼又说:“你表姐才刚刚拔掉管子,这一两个星期里都不能说话,这还是好的情况。”
听了这话,陆维珍不由抬起头朝病床上靠着的人望过去,似乎才注意到她喉咙那里贴着的纱布。
“当时情况太严重了,所以只能切开气管。”苏君仪淡淡解释了一句,虽然表面上平静,可是回想起来当时的场面,还有那张病危通知书,仍还是一阵后怕。
陆维珍双手不自禁地揪紧手帕,其实远在梁州的高弋忽然间就出现在这里,她就应该想到是表姐的情况太严重了。
苏君仪看了妹妹一眼,然后走上前,轻轻摸了摸陆维珍的头,语声和缓:“维珍,无论是你外公、令仪表姐,还是我,都不会迁怒你,也都会一如既往地喜欢你。只是,一个人做错事,就应该对她的行为负责,去承担应有的后果,你想替她说话,我们也能理解,但也只是理解,并不会接受,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