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容蓉就联想到了苏令仪,怪不得她不愿意随军,不说别的,就天天睡这样的硬板床,她就受不了。

她忍不住看向高弋:“你在部队里也睡这样的床吗?”

对上的那双漆黑的眸,沉沉的,犹如深渊,高弋凝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将她的心思给猜透了,这才开口回答了这个问题。

“单身和带家属不一样。”

“哦。”原来是自己想错了,部队还是很人性化的,容蓉下意识点点头,眉头也舒展开,“那还好……”

她的这些反应在高弋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想起陆维珍说的那些话“她计划的未来,都是你,你去哪,她去哪……”

只是没想到这大胆的姑娘竟然会留意起床……

他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定了定神,又重新将目光落在她穿着拖鞋的脚上,然后搁下水杯,转身去了卫生间。

过了一会儿,容蓉就听他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在喊她:“过来。”

容蓉应了一声,收起天马行空的思绪,来到卫生间,他只留给她一个高大的背影,不过还是能看到他正伸手在盆里试着水温。

她乖巧地站在那,双手提着裙摆,一副准备就绪的模样。

高弋端着盆转过身,光线昏暗的卫生间里,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总觉得气氛有那么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容蓉看看他,又瞧瞧自己,可算是知道哪里怪异了。

她这提着裙摆,还哪来的手洗脚啊,难不成要让他帮忙吗?

心里一惊,生怕被高弋误会了,当即松开裙子,伸手去接盆,高弋倒是没将盆给她,而是朝旁边抬了抬下巴:“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