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姑娘认得本相?”

“为你们大周国做事,不认得朝廷里的大官怎么行。”她揭开面纱:“可不就是我么,当夜我还与你合奏了一曲,可惜阿萨族自古规定未婚女子不得向外人展露容颜,我被哥哥关在幔布屋未能看清你模样。”

凑近瞧了瞧他:“长得比秦钰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过看你待人说话人品应该比那厮好,既然是个大官,那咱们就算是朋友了。”

他很是惊讶,脸上难掩兴奋:“你就是当夜那位与我合奏的阿萨公主耶律保贝?”欣喜笑道:“知音难求,改日本相定要与公主再奏一曲!”

“你先把毒解了吧,我怕还没见到我演奏你就死了。”她语调不冷不热:“我一会儿还要去给秦钰当奶妈呢。”

“奶妈?”

“跟你说不清。”她一边帮他上药一边道:“有事你来草原后山找我就是了,我经常在哪里给士兵发放金疮药。”

他轻笑:“不瞒公主,本相当初听闻阿萨族小公主自请随我大周国军队行医,以为是阿萨族王为向皇上示好命人充数冒充公主,今日一见真乃公主本人,看来本相小人之心了。”

“谁自请了,还不是被秦钰逼来的。”她小声嘀咕,此时帐外有官兵通报:“公主,大将军有请。”

“白天果真不能说人。”她没好气,收好药箱看了看他,又重新戴上面纱:“我先走了,这里有很多周边小国的刺客,你是大周的丞相,他们很乐意杀你挑拨阿萨族与大周国的关系,你当心些。”

临走又回头道:“胳膊上的手绢别扔,那是我阿娘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没找着棉布只能先借给你用用,等你伤好了洗洗干净还给我。”

他愣了愣:“好,过两日待我换下伤药定会来找公主还上手绢。”

鲜艳的绣花手绢还在,只可惜物是人非。如果没有当初那始料未及的变故,也许她还会认得他,认得那个为了她乔装改扮甚至瞒过秦钰、与她谈天说地的人。

楚莫凡小心收起手绢,“大人,已经查明,那姑娘的确是两年前来到此地……”随从话未说完,他抬手:“不必多言,此事我心中已有数。”

将军府禁地

贝贝睡到全身痛才醒来,子瑜端着热粥看样子已经等她起床多时。

“醒了,先吃点东西。”

贝贝摇头:“不吃了,好困,我再躺会儿。”

“吃。”他捞起她,二话不说将她按到胸前,舀起一勺粥就往她嘴里喂:“张嘴。”

贝贝闭上眼睛:“我再睡一会儿。”

“再不张嘴我就用嘴喂你”

狂吃。

吃完就着他胸口衣料抹完嘴:“我刚才想起了一个人。”她突然道。

他拍了拍衣料,皱眉问:“除了我你还敢想谁?”

“丞相大人。”贝贝正色道:“就是我刚才头晕那会儿记起他来的。”虽然他的样子只是在她脑中一闪而过,不过她还是记住了:“我觉得他应该知道有关我过去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