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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恒挥手让那些侍卫退远,前院的地上跪着陈家兄弟俩,陆恒很好脾气的看着他们,“本官给你们一刻钟,想好了回答。”

他转身进到堂内,耳听着屋内自鸣钟的发条哒哒发出轻响,那钟下摆了一株盆栽,旁边有剪刀,他拿起剪刀慢慢修剪着花枝,直将那枝头的花骨朵一剪刀剪掉,那钟上的针过了一刻钟,他丢了剪刀,施施然出来,掀起下摆坐回椅子上。

陈肃和陈宣互望一眼,陈肃咬咬牙,膝行到陆恒跟前,抖着嗓子道,“既然大人指了条明路,下官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其实下官和大人一样,心里只认三皇子……”

陆恒眼睛都没抬,笑一下。

陈肃还是长了心眼的,忐忑问他,“您会饶下官一条命吗?”

他这时不免就有些恨陈氏了,若不是她,陈家又怎会和陆家交恶,眼下还被他捏在手心里,想跑都跑不掉。

但他算盘打得精,好歹他也算是三皇子的人,陆恒若不饶他,大不了鱼死网破,谁都别想捞到好。

陆恒笑,“看在三皇子的面子上。”

后头话不用说陈肃也明白,当即送了口气,果然如他所料,那就算抖落出来,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陆恒看他神色放松,伸手朝侍卫那头招手,便有两人搬了桌子来,摆上笔墨纸砚,再有一人手握着笔,便是要记陈肃的话了。

陈肃开始说话,“那一百二十万两引银并非下官贪去,而是填补运司衙门银库内缺失的帑银,帑银共差四百二十万两,其中的两百万两确实为三皇子所吞,但另有两百二十万两帑银却是进了中宫的口袋,银库缺漏过多,下官也很无辜,只能让盐商交引银来填漏。”

陆恒心里冷笑,原来三皇子也不全是背黑锅,难怪他离京后没动静,原是真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