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安娜挑了挑眉,打算像往常一样给他检查。

“我的伤口有点痒。”希刺克厉夫说道。

乔治安娜闻言没说话,凑过去仔细瞧了瞧,发现他的伤口竟然比昨天还要严重!

希刺克厉夫身体的恢复能力很强,本来昨天乔治安娜看到他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还有些惊讶,没想到今天就又变得和第一天一样糟糕了。

“你是不是挠了?”她皱着眉问道。

希刺克厉夫的眼神有些躲闪,心虚地往地上瞟了瞟,回道:“没有。”

乔治安娜看着他不自然的模样,心下有了思量,隐约猜出了什么。

她不顾男人的阻拦,直接伸手掀开了他伤口周围的布料,发现他的腿上果真有几道长长的红痕,显然是指甲的抓痕。

“这是什么?”她生气地质问道。

他到底知不知道伤口感染是件多么严重的事!乔治安娜想到今早去世的士兵,再想到自己这几天对他的担忧,心中产生了一阵委屈。

希刺克厉夫见自己故意抓的痕迹暴露,双眸中闪过一丝无措,可是又羞耻地不想开口解释。

难道要他说是为了博得乔治安娜的关注,然后让她心疼才抓的吗?

空气又变得一片寂静。

乔治安娜低着头,重新给希刺克厉夫处理伤口,可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甚至说得上是粗鲁。

她赌气般地用酒精给他擦着伤口,鼻头逐渐变得酸涩。

希刺克厉夫脊背紧绷,死死地盯着乔治安娜盘起来的头发,嘴唇咬得发白。

不一会儿,他听到了乔治安娜吸鼻子的声音。

等到乔治安娜抬起头,希刺克厉夫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慌乱的神色。

只见乔治安娜的双眸里含着泪光,委屈的模样让人想要把命都给她。

“我错了——”希刺克厉夫立马缴械投降,朝着乔治安娜道歉。

可是,想到乔治安娜是因为自己才这样的,他的内心却又有一丝病态的窃喜。

听到男人诚恳的道歉,乔治安娜的一滴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背过身抹了抹眼睛,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见此,希刺克厉夫的心脏像被针扎了一样,仿佛比腿上的枪伤还要疼十倍。

“在伤口好之前,绝对不许挠!”乔治安娜哽咽地警告道。

希刺克厉夫点了点头,极为配合地接受乔治安娜的处理。

这时,天空中突然飘过来一大片乌云,把附近方圆十里都笼罩起来。

毫无疑问,这是要下暴雨的征兆!

乔治安娜迅速地给希刺克厉夫处理完伤口,然后开始引导伤员们都回到马车上。

三分钟后,她果然听到了指挥官下令赶紧出发的命令。

他们必须在暴雨来临之前找到有顶棚的地方,最好是房屋农舍之类,不然别说是伤员了,就连正常的士兵被暴雨淋一晚也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