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陆时聿脚步一顿,沉然道,“我去看她。”
女佣剩下的话不听也罢,无非就是需要取血。
暮色沉沉,陆时聿走上了三楼,听见了越来越清晰的交谈声。
“等不了了,必须马上换肾!”
“先别说那么多了,先取血要紧。”
“大少爷来了吗?”
陆时聿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里面的人交谈,等声音弱下去后,他才走进了门。
“大少爷!”
“邵董!”
医生和护士围了上来,看到他,刚才还一盘散沙的人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他们顿时冷静了下来。
陆时聿走近,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女人很瘦,手腕纤细,让人不禁怀疑它一折就断。比起纤瘦的躯体,女人的面容却罕见的娇嫩,似一朵盛放的花朵。
日益衰败的躯体,永不衰老的面孔。
娇花隐藏在泥土中的根系早已腐烂,散发出来的花香也掺杂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多像一只鬼。
陆时聿冷冷地看着夏纤暖,感受到命运的推手操纵他的身体,他一再做出了荒唐的决定。
“大少爷,取血……”
“闭嘴!”陆时聿看着夏纤暖,像在看一个可怕的怪物。
可他却……杀不了她。
“去取血。”
陆时聿顿了顿,“让夏渊去,去的时候让他带上书桌上的红木盒子。”
女佣得了命令,依言退下了。
卧房里,褚鸢正在洗澡,水声哗哗地遮盖掉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