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褚鸢也以为那是失忆导致的, 但直到她发现六一不见了，才隐隐猜到了她看到的“陆时聿”或许是假的。

陆时聿从地上站起，随着他的动作, 眉眼间看着愈发冷峻。

只一眼褚鸢就分辨出了他才是真正的陆时聿, 而先前那个傻傻的“陆时聿”恐怕就是她的系统了。

“自始至终我都是清醒的。”陆时聿开了口。

托褚鸢扼喉的福, 他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下，嗓音听着也有些沙哑。

陆时聿看向褚鸢, 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清醒后就发现身体里多了一个灵魂，这些日子都是他在操控这具身体。”

“他呢？”褚鸢皱了皱眉，问出了她的第二个问题。

陆时聿目光飘远, 脸上颇有些不自然：“我重新掌握了这具身体, 而他……”陆时聿的目光落到了褚鸢的身侧, “他在你身边。”

褚鸢一愣, 反应过来后看向了身侧，小声道：“……六一？”

在陆时聿的视角里，他看见了一个长相俊美的少年，少年站在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身边，笑吟吟地看着她。

阳光越过落地窗投射在地面上，少年站在柔光里，他的身影修长，脊背挺拔，看着女人的眼睛里带着光。

这幅画面很美，画面中的女人和少年，一个代表着真实一个代表着虚诞，就像是镜子的两面，似真非真，似幻非幻。

褚鸢话音一落，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倏地飘远，像是在远离什么。

褚鸢意有所感，目光射向最明亮处：“六一？”

尘埃簌簌抖动，似在回应她的话。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能看见，我却看不见？”褚鸢转身看向陆时聿。

陆时聿摇头：“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他在我身体了里待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