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准接过,喉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转了几转最终也只是说了句:“谢谢。”
而比起谭璟扬的平静,谭乐到底还是小孩子,在听到女人不经意间又问到自己妈妈的时候,嘴巴撇了撇,泪珠子便啪嗒啪嗒地落进了碗里。
女人见状吓了一跳,赶忙上前去哄:“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烫到了啊?!”
结果不哄还好,一哄谭乐更委屈了。抬起胳膊不住地擦着眼睛,呜呜咽咽地说:“我妈妈……我妈妈也过世了呜呜呜……跟爸爸一起走了……”
谭璟扬夹面的手微微一滞,也不由得皱起了眉。继准默默咽了口唾沫,此时已经有些后悔自己要来吃饭的提议。
但谭璟扬还是很快就又重新调整好了情绪,冲谭乐笑了下,哄慰道:“跟你说了多少次,已经是男子汉了,不能老哭鼻子。”
“对、对不起……”谭乐拼命憋住眼泪,红着眼睛打了两个嗝。
“快吃,不然凉了。”谭璟扬又把面往他面前推了推,谭乐拿着筷子埋头下去,一抽一抽地喝着汤。
耳边女人的儿子还在跟他妈一个劲儿地撒娇,趁女人坐下来洗碗时还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继准看到谭乐的头埋得更低,心知应该是又被这样的画面刺激到,忙想法子转移他注意力。
“咳,那是什么花儿啊?”继准指着冰箱上一盆开得苟延残喘的花问。
“凤仙花。”身边的谭璟扬轻声回答,“又叫指甲草,加点明矾或者盐可以染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