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盐站在冬日里的冷风里,哆嗦了很久,才压下战栗,她也不明白是吓的还是气的。

肯定是气的,吓得也有情可原,今天他被公司各路领导巴结恭维的那个鬼样子,陈盐觉得他更不能得罪了,似乎多年以前的噩梦又重新吐着洪信子扑了过来。

她僵硬着身体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消息。

王希怡:祝你今夜在床上把区长大人伺候爽了,鸡犬升天。

紧接着便是「希望」退出群聊的消息。

丁宁说:唉,王希怡何必呢,陈盐别搭理她,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真没素质,我挺你。

不知道为什么,陈盐鼻子一酸。

她回:谢了。

丁宁过了半晌又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她说:出了饭店,就被区长扔马路上了,我也懵着呢。

丁宁回了:我的天,你没事儿吧,怎么回家?我的天,这区长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跟精神问题?

陈盐浑浑噩噩的回到家,脑海里不停浮现厕所里,车里,他的脸,和明明已经忘记的多年前他的脸,重合了……

这一夜,她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头上戴着一个巨大巨沉巨憋气的头套,就如同一个大头娃娃,压抑的她喘不上气来,脖子上还套着链子,被一个人牵扯着踉踉跄跄的走在海边沙滩上。

她拉扯脖子上的链子说:“我走不动了。”

牵着她的人说:“走不动,你就跳海吧,头这么大,能浮起来。”

还好,梦里她还保留着智商:“这是海绵,沾水变沉,会淹死我的。”

说完,她顶着硕大的脑袋一头扎在沙滩上耍赖,死活不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