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些年,除了圈子里节假日往来、参加各种宴会收的礼物,顾惜晚也不遗余力地娇养她,给她最好的教育和生活品质。

在衣服首饰这方面,更是丝毫不吝惜。

顾家虽然从政不行,商界这方面却是涉猎很广,最不缺的就是钱。

这种骄奢的生活,常常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门外有人戏谑了一声:“呦,我们的小公主在照镜子呢。”

芷荞回头,却见房门半开。穿着军装的白靳弯着腰,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扣在门把上,正探进半个身子。

笑望着她。

芷荞有些怔然,随即惊喜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军校头两年不让回家省亲吗?”

白靳站直了身子,悠然推开了门:“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我都毕业两年了。”

他的语气很无奈。

芷荞恍然,忽然想起来,他进入首都中央军校上学,已经好几年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记错了。”把手里的首饰盒放回梳妆台,转身就要出来。

白靳走过来,按了她的肩膀。

芷荞怔住,却见他抬手拂过梳妆台上一个个首饰盒,最后,掀开了末尾一个蓝宝石绒的盒子——

拈起里面的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钻石耳钉。

芷荞说:“我只是出去逛街,戴这个太……”

白靳不由分说,摘下了她耳朵上的蓝宝石耳环,低头,把这枚耳钉扣上。

芷荞气恼他的蛮横:“你这人……”

他的手指抚上她的耳垂:“就戴这个,好看。”这是她十六岁生日那年,他送给她的。是整钻切割而成,价值不菲。

而在这一整颗钻石外,有细密地排了一层浅绯色的红钻。

耳垂上传来有些粗糙的触感,芷荞怔了怔,原本诘难的话,忽然说不出来了。

没等她多想,他已经迈步出去,头也不回,朝她摆摆手:“出去了,不用送,晚上跟沈遇他们出去,我不回来吃饭。”

她追到门口,却见他已经开车离开。

不由懊恼地跺了跺脚。

每次都这样!

其实,当年他们初见时,并不是那么愉快,他还骑车撞翻了她的早点。

白靳这人年轻气盛,桀骜不驯,做事全凭心情,眼睛长头顶上,十足的一个浪荡公子哥儿。

她外表柔顺和婉,轻易不与人起冲突,心里却是有主见的。白谦慎的威严端丽让她敬畏,她对白靳,可是丝毫没有尊敬之心。

白靳在的时候,两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好在他老是在外面游荡,不见人影。

这样的长年累月中,打打闹闹,渐渐的,倒能和平共处,也是怪事。

……

出门前踯躅再三,总觉得这里不好那里不妥当,可真出了门,一路上飙到80码,差点闯了红灯。

等开到研究所这儿,一个急刹刹住,还有点儿惊魂未定的。

她努力喘息,老半晌,心情都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