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将军寄出了信件,原本正在营帐之中看兵情,手中的棋子几番往来,他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点声响。
几乎只是出于他本能的直觉,感觉空气之中,浮动着一点淡淡的血腥气。
……不对。
几乎没有细想,常老将军抽出剑,刚准备叫上近卫前去一看究竟的时候,他才刚刚掀开营帐,突然就看到自己的营帐外,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袍子的人。
几乎融于黑暗。
为免突然出变故,主帅和副将营帐很远,常老将军手中拿剑,直视着自己面前的人。
他与独孤珣并未正面交手过,只知晓这个人,是个难得的天才。
谁人还不是天才?
他虽然老了,但是当年,也曾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即便是敌袭,他在这里,又有谁人可以在营地腹地,如入无人之地?
……
遥远的东侧营帐,谢容珏正在营帐之中,分析这几次大大小小的战役的因果,几乎是连着的两三日,没有给人喘息的机会。
独孤珣并不是激进冒失的人,有几处几乎是看着毫无胜算的战,也还是应了。
虽然西羌人信奉骁勇,从来都不齿逃脱之辈,但是这样几乎是玉石俱焚的打法,却又实在是不对劲。
几乎像是等着人发现破绽,可是怎么想,又都谈不上是合理。
谢容珏指尖拂过舆图上用笔墨圈起来的地方,电光石火之间,他倏然抬眼,知晓了独孤珣的意图——
他在用这些亲信,用这些精锐的命,在试错。
所以这么几处,才这么杂乱无章,却又在类似的方向中。
而他的目的,就是……入腹地,杀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