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刚刚洗漱过, 他的身上带着皂角的清新气息。
沈初姒听他提起拂江院时,眼睫垂下,倒也没有看他,而是转身又看向了远处的山脊。
他这么一句话,分明此刻还在黎城, 却又让她想到了从前在盛京的时候。
她自幼在宫阙之中长大, 因为体弱, 沈兆很少带她出巡, 而她唯一一次的叛经离道, 就是嫁入镇国公府。
其实她真正在镇国公府的时间, 也不过是寥寥月余。
这段光景, 他原本应当是避而不谈的, 毕竟这在他们两人之间,这委实称不上是愉快。
是她从前的一厢情愿,又是他的避之不及。
她其实原本并不怪他,毕竟这本就是她自己所求,怪不得旁人,可是他后来却又站在自己面前,对着自己言及后悔。
从前他所求,不过是她离开镇国公府,而后来他的所求,却又变成了她。
大概一时的意乱情迷,原本就不代表什么。
沈初姒将手从他的腕骨之上收回。
她虽然从来都不是沉湎于过去的人,但是现在众多的事情繁杂,她也需要时间来想清楚。
重蹈覆辙原本就是孤注一掷的豪赌。
面前的人到底值不值得,她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