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之际,也只能是赌了。
没有任何价值的人,只会沦为俎上鱼肉,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猜测独孤珣带走她的真正所想。
“阙王生母是中原人,是边隅小城的平民,却又被老阙王抢占为妃,尽自己所能护住阙王,却还是无济于事。阙王仍然受尽苦楚长大,而阙王生母却最终被老阙王赏赐给臣下,以色侍人的美妾,毫无用处的女奴,很快就被心生嫉恨的正妻一刀一刀地刮下脸上皮肉——”
“少年所遇的事情,我觉得阙王现在,应当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独孤珣带走她,自然不是对她有意,更不能是什么心生爱慕,宁愿冒此大险也想着将她带走,无非是因抢掠而生的占有欲。
他热衷于夺人所好。
因为年少时自己什么都护不住,现在就想着这样的滋味,也加诸在别人身上。
沈初姒其实并不喜欢赌,也从来不喜欢这种游离在生死之内的赌局,这次兵行险着,只是因为她从独孤珣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只要他丧失兴趣,随时都有可能会杀了她。
她必须要争取时间。
至少要让独孤珣在半月里,不会杀了她。
独孤珣听到她的话,手中的箭簇骤然掉落在车厢之内。
他的手指极快地扣上沈初姒的脖颈,手上力道收紧,手腕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独孤珣靠在沈初姒的耳边,“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面前,提起阿姆?”
他讥笑,“难道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
整个西羌,都知晓此事是独孤珣的禁忌,无人敢在他面前提起,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已经落入他手的中原女人,居然还敢在他的面前提起他的阿姆。
当真是嫌自己活得不够长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