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对于西羌到底是什么态度,场中人也大多知晓。
到底是站在哪边,现在也是该掂量掂量了。
沈初姒在金銮殿外时,眼前突然飘落了一片桃花的花瓣,遥遥地落在了她的发间,带着极淡的香气。
殿外有一条灯火盛极的大道,宫墙巍峨,这里前后并无载种桃树。
这么一片桃花花瓣,怎么都不可能随风落在她的发间。
而她在进殿之前,看到谢容珏倚的树,就是一株桃树。
她顿在原地片刻,转而朝着昏黄灯光的宫道中去。
不过步行片刻,她就看到了谢容珏抱胸倚在树下,此处灯火不盛,他身上的绛红色衣袍上的暗纹却也熠熠生辉,看到她走过来,丝毫没有诧异地挑了挑眉。
沈初姒抬眼,“世子在等我?”
谢容珏闻言,轻声笑了一下,“殿下。我还以为已经足够明显了。”
其实,沈初姒始终都有点儿没有想明白,他们之间和离不过才这么些时日,谢容珏现在到底又是因为什么而后悔,她一直都没想到缘由。
她之前觉得,或许这只是他一时兴起的戏弄,可是今日所见,却又不像。
他分明可以置身事外,分明包括镇国公以内的全部氏族都是想着明哲保身。
其实她一直都看不透他。
春寒料峭,晚间起了一点儿风,沈初姒外面披了一件外衫,看到晚风卷起树间的桃花,纷纷扬扬落在他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