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自幼就被先帝捧在手上,所以看向别人的时候, 也从来都是遵循本心, 坦荡到让人忍不住避开视线。
日后见她,即便是被人非议的困顿之地中,也永远挺直脊背。
谢容珏笑了笑。
其实那日在云来赌坊顾阳平说的也是事实,自己确实不过就是个替代品而已。
月色清冽,谢容珏随手将手中的铜板一抛——
他垂眼看着被宫灯照得边缘发光的铜板, 不出所料的大凶。
宫宴结束之时, 已经酉时过半。
沈初姒回到院中, 坐于梳妆镜前, 梨釉才刚刚将她发间的素花拆下放在小桌之上时, 门外的蒲双也就是这个时候进来, 似是犹豫了一会儿, 才开口道:“殿下, 林太傅和林大人前来拜访。”
沈初姒现在孤身住于这里,林霁自然也是知晓,他向来守礼,虽说有林太傅同行,但是现在来访,却谈不上是什么好的时机。
她坐在镜前,将刚刚放在一旁的外衫披上,然后抬眼看向蒲双:“让他们进来吧。”
林太傅虽然早已致仕,但他既是先帝恩师,又曾经做过沈初姒的夫子,无论如何,沈初姒也不可能将他拒之门外。
林家世代都是书香门第,所有子弟几乎都是从文,出了不少极为盛名的大儒,林霁在其中却又稍显不同,相比于追求清誉的文臣,他手握大理寺,说是少年权臣毫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