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珏拂江院出来的时候,以往脸上带着的一点儿三分笑意顿敛,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点儿生人勿进的意味。
他很少这般心烦意乱,沈初姒刚刚坐在屋中,瞳仁望向他时,他难得出现了逃避的情绪。
他并不想对上这位殿下。
分明她与自己从来都谈不上是什么相熟,却好像是很了解他一般。
他并不知晓这位殿下到底是因何会觉得自己和传言中不一样,好像是有人站在明月下不染尘埃,自小被捧在手心之中长大,然后却信誓旦旦地对他说着相信。
之前在云来赌坊之时也是,好像从来都不会被传言所扰般,对他说着相信他会还自己一个公道 。
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谢容珏一直都觉得自己和这位殿下从来都不是同路人,沈初姒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并不介意,就算是她另觅良人,他也丝毫不会拖泥带水地同她和离。
却没想到,沈初姒原来从前所做的桩桩件件,只是为了……他。
谢容珏心烦意乱之际,随手摸出一枚铜板,往上一抛以后落下。
铜板躺在手心之中——
大凶。
谢容珏突然想到之前在别院之中楚蕴和言之凿凿地和自己说过红鸾星动,他向来都不信这些鬼话,可是现在心间的那点儿烦躁又实在是师出无名。